“傅诚,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。”祁悦收回了视线,看向了天空中那圆圆的月亮,嗓音平淡如水。
傅诚说笑不笑有什么区别吗,何尝不是一种悲观的态度。
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将这种悲观的情绪一扫而光。
祁悦没有看傅诚,不代表傅诚不会去看祁悦,傅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祁悦的身上,看着祁悦的侧颜,凉薄道: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,那这世界上的苦衷不是太多了?”
显然,傅诚不赞同祁悦的观点。
他认为的更多是这个世界充斥着不公平。
祁悦眼睛转了转,看来三言两语要改变傅诚的观点是不可能的。
“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,善多一点还是恶多一点?”祁悦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。
傅诚看在眼里,不喜在心里。
跟祁悦现在是朋友,但是朋友的关系有多深呢?足够他来三番两次多管闲事么?
祁悦是唯一说跟他做朋友的人呢。
他从没想过会跟祁悦做朋友,一开始两人根本不像是会做朋友的样子。
“不知道。”傅诚坦诚的给祁悦来了不知道三个字。
他的确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善多一点还是恶多一点,但是如果让他,来评断。
大概是,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善。
所有的善意,谁知道背后有没有恶意呢。
“你怎么能不知道呢?”祁悦把啤酒罐放下,露出不解,然后正儿八经的说:“不管世界怎么变,那当然是善多一点了。”
祁悦一本正经的这么说,傅诚有些诧异,旋即开口:“那是你的世界观。”
显然,他跟祁悦不一样。
祁悦停住了,没立刻去接话。
是她的世界观,意思就是傅诚不是这么想的。
黑化值从来不是摆看的。
“你以前很苦吧。”祁悦不再继续善恶的话题,转而跟傅诚话家常。
“你要是不想说,可以不说。”祁悦想了想又开口。
“过去的都过去了。”傅诚侧面的回答了祁悦,他不想说。
好吧,感情不够深,不肯说是正常。
“那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的事,你要不要听?”傅诚不愿意说,那她说她自己的呗。
陪傅诚过中秋节,是希望傅诚不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,她希望傅诚凡事往好的方面想。
“恩。”如果是做一个倾听者,他自然是愿意的。
“我从小作为男孩子长大,一开始我也有排斥过,怨恨过。为什么别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,可是我做什么之前都要想清楚,会不会暴露我是女孩子的身份。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同爸妈吵架。”祁悦叙述的语气平淡,似乎没有很大的起伏,这让人很容易就会觉得她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。
然傅诚一直看着祁悦,祁悦以前果然是不快乐的吧。
他虽然不赞同祁悦先前说的观点,但是不可否认,祁悦曾经也很难啊。而他知道祁悦的过往后,很心疼他,不过那些是从祁儒那里听来,祁悦所说的这些,祁儒不曾跟他说过。
“后来长大些,我明白了,父母是逼不得已的,没有选择。当年照出来的片,都说是个男孩,并且那个时候,我叔叔有个私生子出现,我们家里传统,重男轻女,而当时若是我不是男孩子,父母就会离婚。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,而爷爷不想让私生子进门,要传宗接代,只能让我父亲另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