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画师比较清高,比如只肯画一些梅兰竹菊这样被文人们赋予高洁品性的植物。
满足那些想要用“不畏凌寒”这样的生活习性自比的文人的需求。
不管这些文人只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自觉不俗,但这给了李昕伊一个很大的创作空间。
他会根据花卉原本的特性,强化一下后,在画中竭力表现它们的“不俗”品性,用以迎合市场。
毕竟好看的植物可不止梅兰竹菊。
比如玉兰花的素雅、石榴花的热烈、山茶花的艳丽,在李昕伊的画笔下,所有的花似乎都是雅致的,高贵的。
说起来,这也是一种绘画的技巧。跟线条的勾勒、色彩的运用有很大的关系,再有就是场景的选用了。
李昕伊一旦进入创作模式,他是很忘我的。
至少吴肃喊了他好几声,李昕伊都没有听见。
直到吴肃上手捏了他的肩膀一下,李昕伊终于回过神来。
这些日子一直侧着睡,他的左肩酸麻的很,下意识地“呲”了一下。
“疼?”吴肃问。
“没有。”李昕伊说。
“那个道士的话你不要信,都是无稽之谈。”吴肃说。
“那——什么不是无稽之谈呢?”李昕伊反问。
吴肃只是本能地认为“分离聚合皆前定”不对,至于为什么不对——反正就是不对。
李昕伊也没真的想得到什么答案,于是说:“那我不信就是了。”
李昕伊走后,吴肃走进家门,只见吴老太太笑吟吟地看着他,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。
吴肃上前一步,向自己的祖母行礼。
吴老太太问:“是李家那个孩子吧?你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