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在他说话的那一刻起,周围的野兽们眼睛却变成了竖瞳的样子,它们的眼珠子死死地看着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少年,像是在看什么珍宝,皮毛立起,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得到它们身上极具爆发力的肌肉。
埃文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一个理由。
戚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,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微微低着头,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地面。让埃文只能看得到他露出来的发旋。
他不想再看见自己吗?
以前是因为羞涩,现在是因为害怕。
不对,都是假的。
埃文无焦距的眼神里露出了自嘲,他看着戚安在黑暗中的单薄身影,眼神蓦地一暗。
和周围的野兽们对比起来,戚安的身形显得更纤细了,而且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,没有一个人可能违背自己而去帮助他,所以,他只能待在原地,局促地一动都不敢动,来迎接着自己对他的审判。
红纹的颜色愈来愈深,埃文轻轻地朝着戚安的方向走去,他刻意放缓了脚步,优雅至极地慢慢走了过去,即使知道这可能对于对方来说是个煎熬。
果然,对方的身影开始颤抖,就像是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树木,他似乎想要往后退去,却被虎视眈眈的野兽逼的无法动弹,无助地等待着自己走过去。
埃文拉起了对方颤抖着的手,然后似是而非地问,“内心和表面不相符的人是不是很遭人厌恶?”
对方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了,泛着些青色的手如同处在寒冬,埃文笑了笑,用另外一只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,然后轻柔地抚摸了一下,“怎么了吗,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说罢,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戚安走到了外围。他第一次用的劲很大,把戚安拽的踉跄了一步,然后很快就放柔了力道。
等到埃文意识道自己本能般的动作后,眼神又暗了几分,“你觉得这花漂亮吗?”
回应他的是戚安过了很久才发出的轻嗯声。
“这花,很奇怪,明明是两朵却就这样紧密的缠绕在了一起。”埃文没有松开戚安的手,只是蹲了下去,随手摘了一朵,“它们都在厌恶着对方的存在,恨不得对方消失,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,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。奇怪的是,这朵黑花棋差一着,被白花给暗算了。”
“真的很奇怪,白色是纯洁,黑色是阴暗,但是最先下手的却是这朵白花,它以纯良看似圣洁的外表欺骗了黑花,在黑花卸下了防备之心后,就设下了圈套。但是万万没有料到,白花也算漏了一件事,它们可是互相缠绕着啊,一方都以另一方为依靠,它们相互缠绕,无法分割。”
埃文将花扔到了地方,用脚碾过,让开的正艳的黑花连同白花一起化成了灰烬。他轻轻地执起了戚安的手,让对方有些害怕的乌瞳重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“黑花一直不知道白花的心思,白花也一直表现的很友善,你知道是什么让白花卸下了伪善的面具吗?”
“什么?”戚安看着埃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