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1 / 2)

虞雁南这才反应过来,猛地拉开虞雁北,厉声吼道:“你疯了不成!”

虞雁北一根筋,不服气道:“她欺负人!”欺负他夫人!

虞妗也气得很,锤了他一下:“那你能动手打她的?你当秦震是死人不成?你个大男人打她个弱女子,这是大丈夫所为吗?”

“那……那她欺负银朱,”虞雁北隐约知道自己犯错了,却也还不想认。

“她欺负银朱我自有办法千倍百倍的讨回来,你打了她,便是说破了天也是你的错!”虞妗骂道。

银朱不安道:“娘娘您罚我吧,否则……”

虞雁北怂了,却还笔直的站在银朱身前:“要怪就怪我,跟银朱没关系。”

虞妗也不想看见秦昭了,正巧借这个机会一劳永逸。

那几个高阳婢女哭哭啼啼的去拉秦昭,虞妗抬手便是一杯凉透了的冷茶,倒在她头上。

秦昭彻底被冷醒了,惊恐的捧着疼得发木的脸颊,正要破口大骂,却不妨撞进虞妗冷肃的眼眸当中。

“高阳郡主接连冒犯哀家,你可知该当何罪?”

秦昭听着虞妗颠倒黑白,满脸不可置信:“我冒犯你?你这是包庇,你在包庇你哥哥打了本郡主!我要告诉我父亲!看你如何与我父亲交代!”

虞妗面无表情道:“你进京当日,便在宴上对哀家多番不敬,近日又接连进宫对哀家口出狂言,如今还当面殴打哀家的女官,虞将军忍无可忍出手冒犯了你是有不对,可你也是罪不可恕!”

“你胡说!”秦昭捂着脸,满身狼狈:“你颠倒黑白,包庇他们!”

虞妗睨着她:“那你敢告诉世人,你进宫来所谓何事吗?你敢告诉百官,你进宫来就是为了逼哀家送你去北地吗?”

“你可知北地正在打仗?你的行为与扰乱军心有何不同?在言官的口诛笔伐之下,高阳王这个王爷还想不想当了?”

“郡主应该知道,王爷由着你追着摄政王跑,意欲何为,他又会不会因为你,而放弃爵位。”

秦昭满目惊骇,几乎肝胆俱裂,这个女人,究竟在何时将他们的谋算摸透的?

银朱搀着虞妗在主位上坐下。

伸手端起茶碗,揭盖叹着茶香,看着底下默不作声的秦昭,轻声道:“郡主可要三思啊。”

良久不见秦昭动作,虞妗笑了笑:“看来郡主已经考虑清楚了。”

“银朱,传哀家懿旨,高阳郡主接连冒犯哀家,掌嘴五十,虞将军代行罚。”

银朱应了一声

秦昭爬起来,怨毒的瞪了虞妗一眼,转身欲走,却被守在门口的宫婢拦住了,忍无可忍的转头质问虞妗:“本郡主挨打也忍了,为何不让我走!”

虞妗挑眉,银朱轻声道:“请郡主领罚再走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秦昭猛然回头。

虞妗笑道:“说了掌嘴五十便是五十,你以为哀家在同你开玩笑不成?”

“虞将军,行刑吧。”

秦昭下意识要跑,门口的宫婢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,剪在身后,一踹她的腿弯将她压倒在地上。

秦昭动弹不得,惊恐的看着挽起袖子朝她笑的虞雁北,张嘴要叫,却被人塞进一个布团,堵了个严实。

虞妗懒怠看她,站起身便走,路过秦昭时停了下来,轻声道。

“这里是燕宫,我虞妗说了算,撒野之前掂量掂量这里轮不轮得到你说话!”

第四十一章

秦昭自那日挨了一顿打后, 便彻底消停下来。

银朱将懿旨,以及被打得神智恍惚的秦昭送回别宫时,秦震看银朱的眼神都不对了, 脸上虽然还带着笑, 面皮却在抽搐着, 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。

秦昭是什么样的性子,作为父亲的秦震不会不了解,加上秦昭的几个婢女添油加醋的一说, 他便将事情的始末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
这个哑巴亏他不得不吃, 他确实理亏, 确实是秦昭冒犯在先,虞妗身为大燕的太后,受万民爱戴, 百官敬仰,又岂是她一个区区郡主能够挑衅的?

秦震确实是个能忍气吞声的, 虞妗不曾将此事宣扬出去, 而是命贴身女官, 私下里与他宣懿旨,他便知道, 虞妗想与他取个两厢皆宜的结果。

要知道, 虞雁北殴打亲王郡主一事, 若是传了出去, 他的名声并不会比秦昭藐视太后的罪名,更好上几分,秦震又何尝不知大燕朝堂上的暗流涌动,他便悄无声息的,给虞妗送礼赔罪。

秦震送礼来, 虞妗也是来者不拒,不论送来多少,通通让人收进她的私库。

秦震率先示好,虞妗也不便将他逼得很了,象征性的下旨,扣除虞雁北的半年俸禄,样子是做给秦震看了,转头便又将秦震送来的东西挑挑拣拣,如数送回了虞家。

她与秦震博弈之时,蒋韶也开始动作了。

齐太后身边的“袭绦”,避过宫内杂乱的眼线,递了道消息出来。

到蒋韶手上时,冬至休沐假已经过半。

“相爷,宫里传了消息出来,”陈放站在蒋韶书房门口,轻声说。

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,陈放却越发胆战心惊。

他记得那天夜里,天擦黑,一个乞丐送了个木匣来,原是他去拿的,本以为是些地方官员意图走捷径,给相爷送来的礼,便交给了蒋姑奶奶,让她收好。

谁知一打开,竟然囫囵滚出个人头来,险些把姑奶奶吓得丢了魂,细看之后却抱着那人头,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。

他才发现,那原是少爷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