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学生就是这样,感觉自己升学希望不大的时候,就要找个背锅侠把责任都推了,能考上就是自己能力强,考不上就是有人拦着他,耽误他。
而韩骤明明只是提了个意见,叫他说的好像强迫似的,还搬出个韩骤素未谋面的妈来加重砝码。
韩骤随意坐在他俩旁边,他面前是之前一个学生在回家之前练习的莫里哀半身石膏像,这幅属于半成品,画得很青涩很拘谨,韩骤从地上捡了个半截铅笔,顺手改了起来。
他一边沙沙的画着,一边对男生说:“平常看你悄声不语的,原来对自己认知还挺清晰,那不妨说说自己真正想考的是哪所学校。不用紧张,就聊聊。”
现在画室人不像联考前那么多,这组静物就只有刘然和这个男生在画,韩骤说话声音不大,前边的学生戴着耳机,估摸就算听到也听不真切。
男生低着头,现在连刘然都不敢看了,吭哧半天才说:“就南方那些美院。”
“哪一所?南方好几所美院呢。”韩骤压根不看他,不时用手当擦笔抹两下。
跟这些学生相处半年,韩骤对他们每个人的水平太了解了,这个男生如果真的适合南方,韩骤又怎么会张冠李戴建议他考本地,事实就是他的水平根本够不上任何一所学校,却有考美院的愿望,这情况下,有地方保护的本地美院,自然就是他最有希望的学校了。